法制國家面對恐怖分子有心無力

漢堡高級法院曾經於2003年因殺害超過3000人判處默塔薩德克15年有期徒刑。一年後德國聯邦法院要求漢堡高級法院對此案進行重新審理。此次二審，聯邦檢察署要求判處15年監禁，默塔薩德克的律師做了無罪辯護。結果是，漢堡高級法院對一審判決進行了修改，現在默塔薩德克僅僅因為參加恐怖組織而被判處七年有期徒刑。

在911事件後，世界又經歷了很多次後果嚴重的恐怖襲擊。默塔薩德克案件再次表明，法治國家打擊宗教極端恐怖主義是多麼艱難。讓司法機關頭疼的不僅僅是確定嫌疑人的作案動機，而且這些恐怖分子往往在全世界範圍內活動，在打擊他們的時候不能單單依靠德國一個調查機關獲得的線索。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德國聯邦法院解除了對默塔薩德克的一審判決。德國調查機關以及漢堡高級法院在審理案件時必須依賴美國情報機關發來的訊息。這些傳真包含的訊息量很少，有些甚至少得可憐，而且人們不能確認美國提供的訊息是不是疑犯在逼供或受刑後做出的。

在世人瞭解了關塔納摩和阿布格萊布監獄發生的事件後，這樣的懷疑並不毫無道理。這一懷疑並不是一審判決被推翻的原因。美國當時提供的情報甚至可以被看成是減輕默塔薩德克罪名的證據。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一審判決之所以被推翻是因為減輕被告罪名的證據從法律角度看有可能是無效的，雖然這些證據對判決來說根本無關輕重。

案件的二審持續了一年多，邀請了112名證人出席，詢問了一些零碎的小事。例如默塔薩德克與多名911作案人有直接聯繫並幫過他們一些小忙，此外，他還去過阿富汗的基地組織訓練營並且仇恨美國和猶太人。但是二審未能澄清被告是否直接參與了911的組織和策劃工作。雖然法院基於無數跡象認定這是事實，但還是無法和一審一樣，判處被告最高刑罰15年監禁。

在這樣的前提下，法制國家只能將被告無罪釋放。如果真的這樣，德國聯邦總檢察長內姆、審判法官、也許還有默塔薩德克的辯護律師都無法擺脫放走一名罪人的內心譴責。但是在法律面前是不能講個人感情的，這是法治國家最大的強勢，卻同時也是法制國家最大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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