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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点那些普京批评者所遭遇的悲剧

Oliver Pieper
2024年3月13日

已故俄罗斯反对派人物纳瓦尔尼多年的心腹沃尔科夫在立陶宛遭遇袭击受伤。虽然袭击案件尚待进一步调查,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凡是普京的反对者,显然都随时身处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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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科夫2022年资料照片
沃尔科夫2022年资料照片图像来源: Emmanuele Contini/NurPhoto/IMAGO

(德国之声中文网)中毒、绑架、枪杀、空难、狱中暴毙……如今普京批评者所遭遇的悲剧中又新增一例当街遇袭。

2024年3月——列昂尼德·沃尔科夫

俄罗斯已故反对派领袖纳瓦尔尼的多年亲信、流亡立陶宛的沃尔科夫(Leonid Volkov)于3月12日在维尔纽斯的家门前被人用锤子袭击,头部、手臂和腿部都遭到重击受伤。袭击者的动机和幕后主使目前尚不清楚,但是沃尔科夫本人指控是普京下达的命令。英国广播公司BBC援引沃尔科夫的话说,这是“来自圣彼得堡的带有普京典型强盗风格的问候”。

沃尔科夫现年43岁,在2013年纳瓦尔尼竞选莫斯科市长时,他是竞选团队领导成员之一。2018年纳瓦尔尼精选俄罗斯总统时,他也曾担任竞选团队幕僚长。2019年,他离开俄罗斯到立陶宛生活。

2024年2月——反对派领袖,纳瓦尔尼在狱中散步后“感到不适“死亡

俄罗斯反对派领袖纳瓦尔尼(Alexei Navalny)服刑的亚马尔-涅涅茨地区监狱管理局2月16日表示,这位著名的俄罗斯反对派领袖已经死于这座靠近北极圈的监狱。此时距离2024年俄罗斯大选不到一个月时间。

地区监狱管理局称,纳瓦尔尼当日散步后“感到不适”,经抢救无效死亡
地区监狱管理局称,纳瓦尔尼当日散步后“感到不适”,经抢救无效死亡图像来源: Yulia Morozova/REUTERS

现年47岁的纳瓦尔尼领导了批评普京的俄罗斯大规模反腐运动。2023年8月4日,纳瓦尔尼被俄罗斯法庭以极端主义罪名判处19年徒刑。此前,纳瓦尔尼已经因为欺诈罪和藐视法庭罪被判处11年半监禁。纳瓦尔尼2021年从德国返回俄罗斯后被捕,并于2022年3月被判刑。此前他因为遭遇神经毒剂袭击在德国接受了治疗。

该监狱管理局在其网站上发表声明表示,纳瓦尔尼当日散步后“感到不适”并且“几乎立即失去了意识”,经抢救无效死亡。

俄罗斯《新报》引述了纳瓦尔尼的母亲柳德米拉(Lyudmila Navalnaya)在脸书上的信息,她2月12日在监狱与儿子会面,他“他(当时)仍活着、健康与快乐”。

2023年8月——发动叛乱之后,普里戈津死于坠机

瓦格纳集团雇佣兵首领普里戈津(Yevgeny Prigozhin)乘坐的飞机在俄罗斯特维尔地区坠毁后,尽管他的名字出现在乘客名单上,但是否死亡最初尚不清楚。四天之后,俄罗斯当局表示,DNA测试证实他是10名遇难乘客之一。

2011年,普里戈津(左)在一次晚宴上为时任俄罗斯总理的普京服务。
2011年,普里戈津(左)在一次晚宴上为时任俄罗斯总理的普京服务。图像来源: Misha Japaridze/AP/picture alliance

普里戈津曾与俄罗斯总统普京关系密切,被称为“普京的厨师”。在坠机死亡前两个月,他带领部分瓦格纳士兵发动武装叛变,向莫斯科进军,普京谴责他是叛徒。普里戈津最终同意流亡白俄罗斯。他的死亡时间引发外界纷纷猜疑。

克里姆林宫发言人佩斯科夫(Dmitry Peskov)称此次事件是一桩“悲剧”,并称关于此次事件是莫斯科策划的猜测是“绝对的谎言”。

2022年9月——呼吁结束乌克兰战争,加诺夫从医院窗户坠落身亡

俄罗斯石油巨头卢克石油公司董事长马加诺夫(RavilMaganov)从莫斯科一家医院六楼的窗户坠落身亡。俄罗斯警方称怀疑他自杀,并称他除了心脏病之外还被诊断出患有抑郁症。卢克石油公司是第一家呼吁结束乌克兰战争的俄罗斯大公司。

2019年8月——对抗俄罗斯军队,汉戈什维利在柏林市中心被枪杀

汉戈什维利(Zelimkhan Khangoshvili),格鲁吉亚人,车臣族,曾在第二次车臣战争中带领军队与俄罗斯作战,2019年8月,他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枪杀于柏林蒂尔加滕公园,头部和背部中了三枪。凶手是俄罗斯情报人员克拉西科夫(Vadim Krasikov),在现场被抓捕,两年后被判终身监禁。

2018年9月——足球场表达抗议,韦尔奇洛夫严重中毒

异议艺术家、反抗乐队“暴动小猫”(Pussy Riot)成员之一韦尔奇洛夫(Pyotr Verzilov)突然病重并陷入昏迷,随后视力和言语出现问题,无法行走。2018年莫斯科世界杯决赛期间,他跑到足球场上表达对警察暴行的抗议。韦尔奇洛夫也被转移到柏林夏里特医院接受治疗,医生诊断他中了毒。

2018年3月——双面间谍,斯克里帕尔严重中毒

俄罗斯双面间谍斯克里帕尔(Sergei Skripal)和他的女儿尤利娅(Yulia Skripal)被发现昏迷在英国索尔兹伯里镇的公园长椅上,他们也是苏联研制的化学神经毒剂“诺维乔克”的受害者。虽然两人都幸存下来,但当时也接触到该毒剂的英国公民斯特吉斯(Dawn Sturgess)却不幸身亡。英国警方认为该毒剂被涂在斯克里帕尔的门把手上。

2015年2月——公开抨击普京,涅姆佐夫被枪击

俄罗斯前副总理、知名的普京批评者涅姆佐夫(Boris Nemtsov)在穿过克里姆林宫附近的莫斯科河大桥时被枪杀。他当时正与女友回家,一辆汽车在他身后停下,四颗子弹射向他的背部和头部。就在三小时前,涅姆佐夫还在电台广播中抨击普京。2017年,三名车臣人作为凶手被判长期监禁。时至今日,暗杀他的背后主使和动机仍然未知。

人们用鲜花纪念被谋杀的克里姆林宫批评者涅姆佐夫(Boris Nemtsov)
人们用鲜花纪念被谋杀的克里姆林宫批评者涅姆佐夫(Boris Nemtsov)图像来源: Sergey Satanovskiy/DW

2009年7月——批评官方绑架活动,叶斯捷米罗娃被绑架后抛尸沟渠

历史学家、俄罗斯人权组织“纪念”(Memorial)董事会成员叶斯捷米罗娃(Natalya Estemirova)在位于车臣首府格罗兹尼的家外被绑架数小时后,其尸体在印古什的一条沟渠中被发现。她的头部和胸部中弹。叶斯捷米罗娃曾指控俄罗斯安全部队和普京效忠者、车臣领导人卡德罗夫(Ramzan Kadyrov)臭名昭著的敢死队绑架和侵犯人权。对谋杀案的调查不了了之。

2006年11月——叛逃特工,利特维年科喝茶中毒

利特维年科(Alexander Litvinenko)是一名前俄罗斯特工,叛逃后成为普京的批评者。他的回忆录《炸毁俄罗斯》指控俄罗斯特工部门于1999年在俄罗斯组织了公寓楼爆炸和其他恐怖袭击,以合理化车臣战争并有助于普京上台。据称,利特维年科在伦敦一家酒店的酒吧里喝茶时,茶里被掺入剧毒钋-210。没有人被追究谋杀责任。

利特维年科(Alexander Litvinenko)是一名前俄罗斯特工,叛逃后成为普京的批评者。
利特维年科(Alexander Litvinenko)是一名前俄罗斯特工,叛逃后成为普京的批评者。图像来源: Alistair Fuller/AP/picture alliance

2006年10月——揭露俄罗斯战争罪行,波利特科夫斯卡娅在电梯中遇害

波利特科夫斯卡娅(Anna Politkovskaya)是一名持不同政见者和调查记者,曾为俄罗斯《新报》工作。谋杀发生在普京生日当天。2004年,波利特科夫斯卡娅报道了车臣战争,揭露了俄罗斯军队犯下的战争罪行。她曾在一次国内航班上疑似中毒,当时幸免于难。5名涉嫌参与谋杀她的人被判长期监禁,但幕后黑手仍逍遥法外。

在悼念俄罗斯记者波利特科夫斯卡娅的活动中,一位老妇人手持她的肖像照片
在悼念俄罗斯记者波利特科夫斯卡娅的活动中,一位老妇人手持她的肖像照片图像来源: Peter Kovalev/TASS/dpa/picture alliance

2003年7月——担任俄罗斯反对派议员,舍科奇欣遇害惨死

俄罗斯《新报》记者舍科奇欣(Yuri Shchekochikhin)在20世纪90年代末曾担任俄罗斯反对派议员,打击腐败和有组织犯罪。2003年7月遇害时,他的皮肤从身体上剥落,器官一个接一个地坏死。俄罗斯当局拒绝对他的尸体进行解剖,他的医疗记录也不翼而飞。后来他的皮肤样本送到伦敦进行分析,专家发现其中有铊的痕迹。铊是一种剧毒重金属,曾被苏联特工部门克格勃使用。

2003年4月——批评联邦安全局,尤申科夫在家门外被枪杀

尤申科夫(Sergei Yushenkov)是自由俄罗斯党联合主席和国家杜马议员。在莫斯科的家门外,他胸部中了致命的几枪。这起谋杀案一直未能侦破。尤申科夫是国家杜马情报委员会成员,也是车臣战争和克格勃后继组织俄罗斯联邦安全局最严厉的批评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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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京的死对头纳瓦尔尼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