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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新闻联播万岁!

Juri Rescheto
2019年3月12日

上万名俄罗斯人周末走上街头,抗议当局拟议中的新互联网法。依照该法规,俄罗斯的网络将被隔离于全球互联网之外。德国之声俄罗斯问题专家尤里·莱斯切托(Juri Rescheto)认为,此举将使俄罗斯倒退数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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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ssland Moskau Proteste gegen Internet-Zensur
图像来源: Getty Images/AFP/A. Nemenov

(德国之声中文网)烟幕缭绕的客厅里回响着单调的电台播音员的声音:产量激增,政治局决议以及天气预报。我的童年记忆大抵如此:黑白、昏暗和单调。我是在前苏联出生的。

我的父亲和千百万苏联公民一样,一边在客厅里吸烟,一边等待电视台晚间新闻后的故事片。现如今,客厅里烟幕已经消失了,同千百万俄罗斯人一样,我的父亲也戒掉了烟瘾。不过,电视台的晚间新闻仍一如既往。

生产状况和高层政治决定仍是晚间新闻的重点。不过,形式已经变得更为现代、也更加丰富多彩。但内容几乎一成不变:三分之一的普京,三分之一的梅德韦杰夫以及三分之一"万恶的西方世界"。那些对这类新闻节目感到厌倦的人,会选择上网。不过,上网作为一个选项恐怕也很难持久了。

俄罗斯要采取自卫

俄罗斯议会杜马决定:俄罗斯将开始反击。反击谁呢? 当然是反击美国人,还会是谁。因为大多数大型服务器都设在美国,而万恶的美国人又有可能对俄罗斯实施断网措施。有鉴于此,俄罗斯杜马认为,俄罗斯必须建立起自己的、独立于美国之外的互联网。

但是批评者则认为,杜马此举的目的是禁止自由的互联网和建立起全面的监控机制,以便让反腐人士不能再揭露官场腐败,政治异见人士也无法继续发声。本周末大约有15000人走上街头表示抗议,组织者宣称,这是过去几年来规模最大的一次抗议集会,甚至超过了此前抗议退休金改革的集会。人们不希望互联网也变成"晚间新闻",只剩下经过过滤和审查的政治宣传。

Russland l Demonstration für freies Internet in Russland
莫斯科街头的示威者图像来源: Yulia Vishnevetskaya

建立起"俄罗斯互联网",这在技术上可行吗?专家们认为,难度非常之高,几乎没有可能性。前不久,当局投入大量技术和资金以封禁即时通讯应用Telegram。遭殃的不仅包括成千上万的普通用户和企业,甚至也包括许多政府部门。然而,当局的努力最终却是徒劳的:Telegram又恢复了正常运作。但是这一事件本身也发出了一个重要的信号:那就是重返"Sowok"。Sowok特指铁幕之下的苏联当局。而今天的铁幕却是网络版的。

经济成就离不开自由网络

这是何等的矛盾!俄罗斯高度发达的信息技术产业占据着全球领先地位。至少在大都市是这样的,莫斯科俨然是一座智能城市。即便是在地下80米的地铁车厢里,得益于强大的免费移动网络,人们也可以随时处理银行业务或者预约看病时间。俄罗斯拥有世界上性价比最高的移动网络。俄罗斯的初创公司更是在国际市场上拥有良好的声誉。然而,偏偏是俄罗斯要失去互联网的重要功能,即信息的自由交换。

九十年代曾经是俄罗斯互联网的黄金时代,一个被遗忘的时代。Yandex和Mail.ru等平台就是那个年代的产物。直到今天,这些平台在俄罗斯境内仍能对谷歌等互联网巨头构成竞争压力。2000年之后,梅德韦杰夫客串总统时期,他非常注重现代技术、互联网以及执政透明度。而现如今,政府却把互联网当成了敌人。在秘密警察出身的普京总统看来,互联网首先是美国情报机构的产物。而十恶不赦的美国情报机构注定是要做坏事的,因此必须严加防范。

为此,一切都要变成"晚间新闻"。晚间新闻里,尽管受到制裁,工农业生产仍然获得丰收。而批评性的新闻报道则总是针对外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