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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語媒體:可怕的嬰兒試驗

葉宣(摘編)
2018年11月27日

中國科學家賀建奎宣佈世界上第一例基因編輯嬰兒誕生,震驚國際輿論。德語媒體紛紛關注了這一事件及其引發的倫理、學術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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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NA-Model Doppelhelix
誰有權、誰應該做決策?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A. Warmuth

(德國之聲中文網)"這只是一個時間的問題,這個消息總有一天會出現。現在,事情終於發生了。"《法蘭克福匯報》發表題為"人的尊嚴何在"的文章,指出有關試驗引起國際輿論的出離憤怒,這一反應是恰當的,因為"這一試驗是違反人性的",但同時提醒人們,國際上對胚胎生殖系統基因編輯的態度仍是曖昧不清的。

文章在介紹了中國科學家的研究試驗後寫道:"這是在人類早期生命--嬰兒身上做試驗。人們被告知'女嬰很健康',可是在對人體的副作用和長期後果還完全沒有認知的情況下,怎麼能做出這樣的論斷?這一切不僅涉及沒有能力做出選擇的人,而且事關他們的子孫後代。"

作者認為,對這樣的研究在試驗,科學界必須謹慎斟酌其可預見的功效和風險:"畢竟,對人類生理的基礎--生殖線進行系統性干預的試驗,並非只是關係到科學家的事。這是一個涉及整個人類的問題。人們要面對很多問題。除了預測風險、評估其它選項、考慮變異將世代遺傳的實際情況,必須澄清允許應用的範圍:是治療手段、還是已經涉及了改善(所謂'設計嬰兒')的范疇,旨在改變人體本身?要負責任地制定規則,應注意哪些倫理和政治的標準原則?誰有權、誰應該做決策或至少定出決策的框架和標準?所有這些問題都還幾乎沒有得到澄清,或僅在科學界得到了討論。"

Symbolbild Grundsatzurteil USA zur Patentierung menschlichen Erbguts
圖片來源: Fotolia/Vasiliy Koval

跨越紅線

《新蘇黎世報》發表評論"毫無顧忌的嬰兒試驗",認為中國科學家的做法"同時越過了好幾條紅線"。文章寫道:

"首先,目前專業人士的共識是,只要還不能確定有關技術的風險,就不應該讓基因經過人工變異的嬰兒降生。儘管這一表述稍顯模糊,但一個研究團隊擅自主張,認為自己已對風險具備足夠的掌控能力,這是不行的。迄今為止,尚沒有系統性的動物試驗對此類強制性基因改變的長期後果進行深入研究。這一過程中,無意間改變遺傳基因的可能性總是存在的。

"其次,這一人工介入手段目的並不是矯治一種嚴重的疾病,而是人為改善(human enhancement)。兩名女嬰並不是因患病接受治療,而是要獲得對一種感染性疾病的免疫力,而這種疾病今天人們是可以通過其它途徑預防和治療的。然而,她們身上的基因變化並非只有益無害,她們感染其它病毒的可能性甚至會升高。對一名其實是健康的孩童實施如此值得質疑的改善變異,確實必須對其安全性提出更嚴格的要求。"

評論還指出,這一基因編輯顯然只在雙胞胎中的一人身上取得了成功,而研究人員在知情的情況下,將另一受精卵也植入母親體內。而由這一胚胎孕育的嬰兒非但未能獲得免疫力,反而面臨其它健康風險。此外作者質疑女嬰的父母是否完全瞭解這一試驗對自己和孩子到底意味著什麼,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這將是一個災難性的悲劇。文章最後寫道:"這一試驗是對人體生殖細胞的干預,這意味著胚胎將產生的卵子以及日後它們所孕育的後代都會受到這一改變的影響。理論上這還會影響到整個人類的基因庫。"

本周在香港舉行在第二屆國際人類基因組編輯峰會,將探討如何負責地運用基因技術。文章認為,在這一背景下,這一做法無疑是一種挑釁。"一些研究者無視科學界制定的規則,這是一個令人悲觀的訊號。"

 

 

摘編自其它媒體,不代表德國之聲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