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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勒斯登聖母教堂及老城的重建

2002年12月4日

自1945年以來,德勒斯登聖母教堂首次以全方位展示給公眾。除穹頂部位外,目前這一宏偉宗教建築的大部分已解除了腳手架。從遠處看來,確實是激動人心的一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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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建中的德勒斯登聖母教堂圖片來源: AP

不過,這座教堂仍有著一些人工雕琢的痕跡,尤其是老教堂曾經使用過的石頭鑲嵌在嶄新的砂岩中,不免顯得有些突兀。

如今,聖母教堂的下半部分已經落成並開始接待遊客,向他們介紹迄今教堂重建的歷史。但整個項目仍缺乏大約3千萬歐元的資金,而按計劃,兩年後應結束教堂外部的整修工作。

1945年2月13日,德勒斯登及其最著名的建築-聖母教堂被盟軍炸彈夷為平地。這一舉世聞名的和平象徵在未來所具有的更是警世的,而非宗教的意義。現在,隨著重建工作的進展,一個急需解答的問題便是,如何處理聖母教堂周圍的環境。這座巴洛克式教堂周圍既有社會主義風格的文化宮,由前東德建築改裝而來的希爾頓飯店,也有整修後外古內新的克澤爾宮殿,以及不斷從擴音器中傳出流行音樂、四處懸掛著彩燈的咖啡館。聖母教堂在其中實在顯得形隻影單。

而最近發現的14世紀老城牆的遺址在過去數天內又激起了人們對如何保護文物以及未來城建計劃的熱烈爭論。德勒斯登新市場歷史學會便主張在聖母教堂周圍修復原來新市場的面貌,並在此搭起了訊息亭,呼籲當地居民拿出過去的照片,為恢復往日老城面貌提供參考。

有時候一張照片便能喚起對過去的生動回憶,但對許多德勒斯登人來說,最好還是恢復所有街道的原貌。這裡指的並不是1945年德勒斯登遭到摧毀之前的樣子,而更是一種理想中的老城風貌。主張維護傳統的人士堅決要保持房屋古老的外表,而忽視了對德勒斯登來說也是非常典型的小格局的居家院落。至於是否要把新市場建設成為一個文化中心這樣實質性的問題,對於這些只重外表的人士來說則是無足輕重的。

這裡關係到的是感情與審美觀的問題。德勒斯登藝術大都會的美名與其精美絕倫的巴洛克建築密切相關。遭到摧毀之前,德勒斯登一直被譽為德國最美麗的官邸之城之一,號稱易北河畔的佛羅倫斯。如今,相當一部分收入來自旅遊業的德勒斯登正在經歷著兩德統一以來的一種復興。到此一遊的客人可以為家人寄上一張帶有裡查德-比得的名作「從市政廳塔樓上向南眺望」的明信片。這幅作品展示的則是一片廢墟的德勒斯登,一幅令人絕望的圖景。世界上恐怕沒有另外一座城市遭受過如此夢魘般的破壞,為其留下如此深刻的烙印。

恢復昔日榮光這樣的心態勢必對新的建築項目產生影響。但在德勒斯登財政空虛,急需投資者解囊相助的背景下,則必須尋找折衷方案,既要保持仿古風格,又要避免政治上的難題。在希爾頓飯店和聖母教堂北側修建一個包括豪華飯店、民居、商店和辦公室的大型綜合建築的投標活動便體現了這樣的考慮。最後中標的設計則是:在建設這一現代化綜合設施的同時,為保持與主體建築的統一性,面向聖母教堂一側的建築則要按照原來的風格進行重建。

如今,漫步在茨溫格宮殿和聖母教堂之間,總不免讓人感受到一種傷感。德勒斯登,雖然已經失去了往日「易北河畔佛羅倫斯」的風采,但遺憾的是,它仍沒有找到今天所處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