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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納粹戰犯的最後一次起訴?

2005年12月19日

這很可能是最後一起對納粹戰犯的起訴。慕尼黑刑事陪審法庭以無罪釋放的判決結束了這一訴訟,理由是:沒有證據證明拉迪斯拉夫-尼茨南斯基參與了1945年初的那場大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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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證據不足獲得釋放的拉迪斯拉夫-尼茨南斯基圖片來源: AP

說來話長,這是六十年前的事了。1945年1月21日,德國士兵開進斯洛伐克中部的奧斯特裡-格隆和克拉克兩個小山村,他們估計那裡藏有游擊隊員。德軍及其盟軍想搜出並處死這些游擊隊員,但最後殺死的是146名平民,其中有婦女兒童和老人。弗蘭提塞克-德布納爾當時13歲,他藏在床下,躲過了這一劫難。他每天都去遇難者的紀念地,清掃墓碑上的積雪。德布納爾說:「第三排是我親人的墓地,我父親當時38歲,母親36歲,哥哥埃米爾,弟弟尤拉,還有八歲的妹妹、七歲的弟弟和14個月的小弟弟菲利浦。」

Ladislav Niznansky, Edelweiß- Prozess
斯洛伐克中部的奧斯特裡-格隆和克拉克兩個小山村六十年前被納粹燒殺後的景象圖片來源: dpa

當年,斯洛伐克人拉迪斯拉夫-尼茨南斯基擔任斯洛伐克偽軍上尉,參加了德軍指揮的掃蕩游擊隊的行動,據說大屠殺時在場。戰後,尼茨南斯基逃往西方,數十年來隱居在慕尼黑,現年88歲。對他的起訴也許是對納粹戰犯的最後一次起訴,但德國一些檢察署還在進行調查,今年六月,義大利法院就曾缺席判處十名黨衛軍成員無期徒刑。

在審理尼茨南斯基一案時,被告否認參與了戰爭罪行。國家檢察署認為,被告曾下令毀滅奧斯特裡-格隆和克拉克這兩個村莊。慕尼黑檢察官康斯坦丁-庫亨鮑爾說:「尼茨南斯基下令包圍村莊,不讓任何人出村。整個屠殺以集體行動完成,各部隊參與了這次屠殺。」

比照前捷克斯洛伐克的一次審理,國家檢察署要求以謀殺罪判處尼茨南斯基無期徒刑。1962年,尼茨南斯基被捷克斯洛伐克法庭缺席判處死刑,當時他的一些戰友做了很不利於他的證詞。這次慕尼黑審理期間,他們中的一些人聲稱,證詞是刑訊逼供的結果。所以,尼茨南斯基的辯護律師烏菲爾認為,早在2001年,國家檢察署初次訊問證人時,所有的證人都聲稱當年在捷克斯洛伐克受過刑訊,當年的整個審理過程都是共產黨安排做給群眾看的,所以他認為1962年的判決無效,他的當事人應獲得釋放。

到底是判處無期徒刑,還是證據不足釋放?現在刑事陪審法庭回答了這個問題。按照判決,尼茨南斯基獲得拘留賠償。這一案件的審理持續了15個月,它表明六十年後要搞清納粹罪行是多麼困難。即使還有證人在世,他們在法庭上要麼無法回憶當時情況,要麼證詞自相矛盾。所以,法院無法全面追溯大屠殺的情景。去年九月,審理開始一個月後,尼茨南斯基就因涉案嫌疑不足從拘留所取保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