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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被欺凌的孩子 每一天都像地獄

王凡
2019年11月14日

近期中國最火爆的電影,當屬曾國祥執導的《少年的你》。這部影片讓很多人在電影院淚流滿面,也引發了人們對校園霸凌這個沉重話題的討論與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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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x office of Better Days reaches 800 million Yuan Handy Film Better Days
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L. Junming

(德國之聲中文網)沒有經歷過校園霸凌的人常常很難想像,一臉稚氣的小學生、青春無敵的少男少女怎麼會抑鬱成疾、怎麼會走上絕路?影片《少年的你》嘗試著給出自己的答案。

電影中,遭遇欺凌的女生陳念被圍堵、毆打、侮辱、謾罵、排斥,被傷害的既是年輕的肉體也是少女柔軟的內心。

上映三周,《少年的你》票房已經超過13億元,成為媒體競相報導的對象。

Zhou Dongyu attends 2020 Sping Summer London Fashion Week
《少年的你》中扮演陳念的女演員周冬雨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W. Mengmeng

中國官媒《人民日報》稱,這部影片"把校園霸凌帶入公眾視野"。《中國日報》寫道,電影聚焦了由來已久卻很少在電影中觸及的"全國性問題"。

事實上,這不是輿論首次關注該話題。2018年,電影《悲傷逆流成河》同樣針對校園霸凌題主題,放映時也引發討論。再之前,2016年,一篇題為《每對母子都是生死之交,我要陪他向校園霸凌說NO!》的文章在社群網站熱傳。顯然,這個話題引起很多人的共鳴。

延伸閱讀:如果廁所垃圾筐扣頭髮生在德國校園

《環球時報》援引一項抽樣調查稱,中國中小學校園欺凌和暴力事件"觸目驚心"。在中國青少年研究中心進行的這項調查中,超過32%的人曾被欺負,超過6%的人經常被欺負。

校園霸凌當然不僅僅出現在中國。聯合國教科文組織2019年初發布報告稱,校園暴力和欺凌事件是全球教育界面臨的主要問題之一。報告指出,在全球範圍內,32%的學生在上個月被學校的同齡人欺凌至少一次,同樣比例的人遭受了身體暴力。身體欺凌是許多地區最常見的欺凌行為;不過北美和歐洲除外,在這兩個地區,心理霸凌行為最為常見。

根據2017年的一項Pisa(國際學生能力評估計劃)調查,德國15歲的學生中,有六分之一曾經遭遇校園霸凌。貝塔斯曼基金會2019年7月的一項調查稱,近30%的德國小學生曾經歷校園暴力,或者受排斥、被惡意針對。

校園霸凌之下蒼白的青春

在電影《少年的你》中,另一名在校園被欺凌的女生胡小蝶選擇跳樓自殺。電影中的悲劇在現實中也有跡可循。今年2月,柏林一名年僅11歲的小女孩自殺身亡。當地媒體報導稱,她生前曾在小學遭遇嚴重的校園霸凌。

Mobbing an der Schule
德國同樣面對校園霸凌的問題圖片來源: Imago/Westend61

校園霸凌不會僅僅因為輿論的關注而結束。中國媒體周三報導稱,河南一名7歲的小女孩眼睛裡被同學塞數十張小紙片,造成她視力嚴重下降。而該校校長以"小孩子間的玩鬧"相回應,更引起公憤,網友表示這是對被欺凌者的"二次傷害",如此輕描淡寫非常"可怕"。

自媒體人耿向順在微博上寫道:"我覺得校園霸凌的最可怕之處在於,明明已經嚴重到……可以影響一個人的的一生,可以奪走一個青春年少的生命,可以讓一個原本天真快樂單純善良的心靈蒙塵。但是學校、社會、家長、法律和施暴者本人,並沒有意識到嚴重性……每個成長只有一次,人生只有一次,沒有人有權力將別人推向黑暗,沒有權力讓他人收到傷害。"

在接受法新社採訪時,在少女時代經歷校園霸凌的女記者黃慧(音)說,她曾經被同學打、被一位男性老師搧耳光、被要求當眾在寢室前下跪。"這種折磨對於我而言,就像監獄、像地獄。"

對於這一切,父親不在身邊的黃慧選擇自己面對。她對法新社說,"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讓我變得強大。我成為了學校幫派中的一員,可以回擊任何我不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