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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座評論:中共三中全會什麼時候召開?

2023年10月4日

時間已到10月,但是關於中共三中全會外界沒有聽到半點訊息,這是頗不尋常的,以致許多人懷疑習近平是否會召開這次全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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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近平上台後,尤其近兩、三年,中央全會和重要會議的時間,最多提前10多天公佈
習近平上台後,尤其近兩、三年,中央全會和重要會議的時間,最多提前10多天公佈圖片來源: Mark Schiefelbein/AP Photo/picture alliance

(德國之聲中文網)正常年份,中共全會在10月或11月舉行,特定年份,在1月或2月舉行。所謂特定年份,指的是中共黨代會的次年,由於要在3月的全國兩會上決定國家各機構領導人,所以把中央全會的時間改在1月或2月,以便在中央委員會討論通過國家領導人選。習近平雖然給人的感覺是不照章辦事,但從十八、十九屆和二十屆的頭一年來看,大體遵循這一規矩,只是在十九大後的翌年即2018年,在1月和2月各自召開了一次中央全會,即十九屆二中和三中全會。

不過,今年三中全會至今沒有消息傳出,確實有些奇怪。要是在江、胡時期,不只中央全會,舉凡重要會議,舉行的時間和內容早早為外界所知。但習近平上台後,尤其近兩、三年,中央全會和重要會議的時間,最多提前10多天公佈,有些會議是結束後官媒報導了外界才知。即便像一帶一路高峰論壇,作為中國今年最重要的主場外交,雖然官方年初就宣佈了要在10月舉行,可到底10月哪天,彷彿故意和人捉迷藏,到現在還未告知。這已成了習時期官方的標準做法。

總遲遲不公佈會議日期

中共這樣做,大概出於保密的需要,好像提前多天公佈會議時間,會把會議的機密洩露出去。這是一種典型的秘密會社的做法,不是一個現代政黨尤其執政黨所為。但中共越是表現出不讓外界知道的樣子,反越勾起外界的好奇,人們懷疑這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很容易導致外界對一些現象的誤解。

比如,前段時間有媒體引述消息人士的話爆料,習不按慣例召開決策會議,他兼任的一些小組幾年時間也不舉行一次會議,就是一個空架子。爆料者以中央深改委和政治局會議為例,稱它們召開次數不定,有時該舉行不舉行。如果平時不是對這些會議特別關注,確實會得出這個印象。

然而,檢索十八大以來這些決策會議召開的時間,難以得出習不按慣例,隨心所欲,想開就開,想不開就不開的結論。

先說中央深改委,它的前身是中央深改組,成立於2014年,在十八大的四年裡,共舉行了38次會議,第一年8次,第二年11次,第三年12次,第四年7次。十九大改為深改委後,五年時間共舉行會議27次,第一年5次,第二、三、四年各6次,第五年4次。二十大後的第一年即今年,到現在召開了2次,估計至少還有1次。

從深改委會議的時間看,很難找出其中的規律。開會的時間不確定,每年的會議次數也有多有少,但大體是十九屆比十八屆的要少,二十屆又比十九屆要少。此外,在黨代會前後,即當年10月到次年3月這段期間,一般不會舉行會議。

政治局會議也沒有每月都開

這種現象有兩個解釋,一是深改組是在十八大後成立的新機構,習也上台不久,想表現出有所作為的樣子,而且要議的事確實也比較多,所以會議召開的頻率也多。十九大隨著深改組升格為深改委且變為常設機構,職能和機制相對規範,就不需要頻繁的議事以突出這個機構的存在價值。二十大後要以改革名義研究的事情會進一步減少。二是黨代會前後會議頻次減少,一方面是黨代會本身要佔用大量時間去部署,另一方面是它涉及到換屆。

再說政治局會議,黨章沒有規定每月舉行一次,但慣例是每月一次,自鄧以後基本如此,不過在習時代,也有例外。有時一個月開兩次會,多半是在每年的12月,如13、14、15、16、19年的12月,開過兩次政治局會議,此外,15年7月、19年1月也開了2次會。一個月沒開一次會的情況也不少。如13年的3、5、11月沒有召開政治局會議,15年和19年的8月、2021年的6、9月,2022年3月都沒有開會。今年到現在,1月和5月也沒有開會。所以什麼時候不開,什麼時候開2次,沒有特定規律,但大體是每月一次。

習近平兼任的領導小組職務還有中央財經委、中央外事會、中央國安委、中央網信委等,財經委會議19屆中央5年共召開了11次,平均每年2次,其中去年召開了1次,2020年召開了3次;20屆中央今年已開了2次,似乎也沒有規律。國安委會議2014、2018年各召開了一次,今年到現在也召開了一次,外事委會議2018年召開了一次,由此可推斷,這兩個會議應該是每5年即每屆中央舉行一次。中央網信委會議沒有查到,也許沒有召開,但有網路安全會議,後者是由國家網信辦主辦的,不能和網信委會議混同。

政治強人習近平步入第三個國家主席任期

習近平是個在乎規矩的人

從上面的介紹來看,很難說習近平近兩年尤其二十大後是按照自己的性子舉行決策會議。因為除了政治局會議相對固定(每月一次),深改委和財經委的會議本就沒有規律可言。

習是個特別在乎規矩的人,他上台後中共政治生活的一大轉變,就是凡事要講規矩,習提出的國家治理現代化,我們先不看這個治理現代化裝的是什麼內容,但它必定意味著做事要有一定之規,才可稱之為"現代化",否則,沒有規矩,難成方圓,談不上現代化,因為現代化要講程序講規則的。習強調"法治建設"和"政治建設",前者針對整個社會,後者針對黨,它們的共性是建規立距,有章可尋。包括他的反腐,要給某個官員定罪,表面上也要遵循一套法律程序,經過法官判決後才行,黨的紀檢部門可以政治上對官員定性,但不能代替法院判他有罪。

11或者12月舉行三中全會的概率很高

因此,習自己不能帶頭違反他定下的政治規矩。他想三連任,也須先把國家主席任期制廢了,而不能在憲法規定不能三連任的情況下強行連任。就此而言,習也受政治規矩的約束,不能做到真正的隨心所欲,想怎麼方便就怎麼做。

回到中央全會的召開問題,黨章是有明文規定的,每年至少舉行一次。由於今年2月舉行了二中全會,如果三中全會在餘下的三個月不召開,也說得過去,沒有違反黨章。但"每年至少舉行一次"也意味著如有必要,一年可以舉行兩次乃至三次全會。不過,如果真舉行三次全會,則表明黨內一定出了大事需要解決,故一般情況下中央全會不會舉行三次,而兩次是完全可能的。這樣來看,11或者12月舉行三中全會的概率很高。假如不舉行,就得等到明年,最晚明年年中要舉行,否則,也說明黨內出了嚴重問題。

北京市民:「跟著習大大走」

鄧聿文為政治評論員,獨立學者,中國戰略分析智庫研究員兼中國戰略分析雜誌共同主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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