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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座評論:中俄之間令人擔憂的互動

2024年8月27日

中國不久前還在向烏克蘭示好,但隨後又興師動眾,派了好幾個高級官員去莫斯科。旅德華人政治學者張俊華認為,這不是一個好兆頭。至少對終止烏克蘭戰爭並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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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7月,習近平和普丁在哈薩克斯坦舉行的上合組織峰會期間會晤
2024年7月,習近平和普丁在哈薩克斯坦舉行的上合組織峰會期間會晤圖片來源: Sergei Guneev/Pool/Sputnik/REUTERS

(德國之聲中文網)自從烏克蘭突襲庫爾斯克後,普丁陷入了非常緊張焦慮狀態。他一直把他發動的戰爭說成是特別軍事行動,其目的是為了清除所謂烏克蘭的"納粹",保護在烏克蘭說俄語的人。為此,不少孤聞寡陋或者偏信官方宣傳的俄羅斯人並不對他佔領烏克蘭領土感到反感。 而且兩年來,俄羅斯一大批不知內情的百姓,由於所謂政治化的愛國主義情懷,成了他再次擔任總統的群眾基礎。但烏克蘭突襲庫爾斯克以後,打破了官方一直宣傳的"俄羅斯戰無不勝"論調,所謂"原子彈強國所向無敵"的神話也陷入尷尬境地。

普丁知道,他現在急需上戰場的士兵,以及各方面對軍工的支撐。 所以,在緊急關頭竟然還出訪了亞塞拜然,希望得到有關的支持。他試圖從集體安全條約組織成員國那裡獲得直接的軍事支持,但現實卻令他很失望。雖然有如下的條款,即在該組織成員國受到恐怖主義侵略後,其他成員國有責任參與阻止。但顯然,這一條款並沒有任何實際效果。

北京主動出手支持普丁

但沒想到,這時習近平卻決定對他有所表示。 這使普丁多少得到了安慰。 在七月末短短的一周內,中國的副總理何立峰、總理李強、財政部長藍佛安,以及更令人注意的中國陸軍總司令李橋銘,分別去了莫斯科。而在同時,俄羅斯也派外交部副部長去了北京。在莫斯科,李強跟普丁簽訂了幾項總數目為10兆卢布的大筆投資項目。在中國地方政府財政紛紛勒緊褲帶情況下,北京竟然還對俄羅斯如此慷慨。可見習近平還是很瞭解普丁這個老朋友急需什麼的。 目前,儘管雙方沒有透露中國在哪些領域投資,但鑑於俄羅斯目前急需的軍工業設備和技術,外界也可以推測出幾分。

在這個大背景下,有不少社群網站和境外的中文網頁宣稱中俄陸軍雙方達成了協議,決定秘密向普丁輸送退役軍人。 有些甚至還說,中俄雙方達成協議今後要輸送一萬八千人到俄羅斯前線。

對如此聳人聽聞的報導或者傳說,筆者認為應該從中國國內以及中國與西方的關係來判定是否屬實。 正是習近平領導的政府對俄羅斯侵略烏克蘭的暗中支持,並給與不少類似於機床、微電子產品等軍民兩用的產品,才使得俄羅斯的軍工業非但沒有因為西方制裁而衰落,而似乎比以往更強了。 至於是否向俄羅斯輸送武器,這個目前似乎誰也沒掌握證據。但在疫情期間特別是自俄羅斯侵略烏克蘭以來,中國的軍工業相當繁忙。這不禁會引起人們的猜測和懷疑,因為中國至少目前還沒有馬上要攻打台灣的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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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近平不會如此走極端

儘管如此,目前中國經濟不景氣,而同時又對西方國家有相當大依賴,並且,因為幫助俄羅斯已經引起了西方對北京的不滿,部分企業和公司已經受到了西方的部分制裁,再加之來自美國的關鍵技術封鎖。在這種情況下,很難想像習近平會孤注一擲來公開支持普丁,並公開派送大批退役軍人來"抗烏援俄"。

但是,習近平肯定不願看到普丁因為戰爭而倒台。畢竟,一旦他倒台,那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不就可以集中力量來對付中國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因素似乎也能說明習近平為什麼不想讓俄羅斯改朝換代。

北京冬奧會閉幕表演
普丁在北京冬奧會閉幕之後才發動對烏戰爭圖片來源: Xinhua/imago images

首先,有一種說法認為,普丁掌握著習近平的把柄。譬如說,在2022年冬奧會前的俄中峰會時,普丁向習透露他攻打烏克蘭的想法。而習則勸說他不要在奧運會前或者這期間行動。這一說法已被中國有關方面否定。但如果真有此事,而普丁為了轉移目標,可以通過公開此事,來使得西方把習近平看成一個徹徹底底的戰爭幫兇。當然,上述事例,只能由時間來證明是否屬實。再有,莫斯科檔案館儘管在葉利欽期間開放了一些有關中國的檔案,但還有很多有關中共的檔案並沒有開放。一旦俄羅斯再次民主化,並開放這些檔案,那將對中共相當不利。

總之, 在烏克蘭在進攻庫爾斯克以後,中國官方如此頻繁地訪問俄羅斯,這不僅是對俄羅斯鼓了一下氣,更重要的是體現了習近平堅持倒向普丁的一方,連一般不隨便出國的陸軍司令也親自上馬,可見中俄軍事合作不是一句空話。 而中國財政部長就是要跟俄羅斯商討如何迴避西方金融制裁問題。更重要的是,習近平10月又將親自訪俄羅斯,出席金磚國家峰會。 所有這一切,都受到世界特別是西方關注。而且,也使西方比以往更擔憂這場戰爭如何結束。

本文作者張俊華為徳籍華人政治學者,在德國生活三十餘年。他曾就讀於德國法蘭克福大學,並獲得哲學博士學位。此後曾執教於柏林自由大學等高校。現為法國Ecole Universitaire de Management客座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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