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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術獨立,你們做得到嗎?」

文山
2019年12月19日

復旦大學擬修訂學校章程,刪除「思想自由」等字眼,引發學生唱校歌抗議。面對爭議,復旦校方表示,修訂過程嚴格依照法定程序。而立場通常親官方的《環球時報》主編胡錫進則警告說,追求極限的「政治正確」會引發群眾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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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a Fudan Universität in Shanghai
復旦大學新江灣校區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C. Mohr

(德國之聲中文網) 復旦大學校方周三下午(12月18日)通過官方微博帳號表示,注意到學校章程修訂案引發了網路上的關注。聲明稱,"此次章程修訂嚴格依照法定程序,先後經學校六屆六次教代會、黨委全委會等審議,並最終經教育部核准。章程修訂體現了黨的十九大和全國教育大會精神,進一步突出了黨對學校工作的全面領導,突出了立德樹人的根本任務。"

此次章程修訂的一大爭議點,就是舊版本中的"學術獨立"遭到淡化、強化了"黨的領導";而復旦校方的辯護,則依然在強調"黨的領導"。

中國社群網站大規模刪帖

目前,微博、知乎、微信等中國社交網路平台上,對復旦修改章程的批評聲音已經基本被刪除,只留下大量的讚揚言論。比如,在復旦官方微博的辯護言論下,有用戶認為學生唱校歌要求學術獨立、思想自由過於片面。"校歌裡,有學術獨立、思想自由,也有鞏固學校、維護國家,麻煩大家聽校歌聽全版好嗎?"還有用戶評論認為,"復旦精神一直都在,不僅有學術獨立、思想自由,還有作育國土、恢廓學風、鞏固學校、維護國家,更有那自由而無用的靈魂"。更有甚者表示支持刪除"民主自由":"大家被香港廢青的所謂民主自由搞得有點心煩,希望這種風氣不要影響我們內地,沒有國家就無從談民主自由。再看看西方的所謂民主、所謂自由。"

China Shanghai | Fudan Universität
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S. Wenpeng

不過,少量的難以被算法自動識別的隱晦批評,依然在評論區中未被刪除:"畢業17年,很多知識早就忘了,老校歌的精神始終在心裡,永恆的印記。""再怎麼改也改變不了社會的進步,自由、創新、獨立思考是永恆的主題。"

還有一些社交網路用戶,找出了2014年復旦大學章程修訂時,上海本地媒體澎湃新聞刊發的報導。報導以"復旦章程大修:被追問'學術獨立、思想自由'做得到嗎?"為題,指出這份核心內容為"學術獨立、思想自由"的章程,在草案公示期間受到了不少師生"你們做得到嗎"之質疑。對此,負責章程推進事宜的復旦大學發展規劃處處長李粵江當時表示,"學術獨立、思想自由不是喊口號,需要用機制去保障!"

不過,5年前的這篇舊文,周三在澎湃新聞的官網上被下線。

胡錫進強調民主自由

而在中國境內無法正常訪問的推特網站上,中文用戶對此次復旦章程的修訂則呈現一邊倒的批評態勢。例如:"為中共服務寫進了章程,連遮羞布都不要了","本來也是掛羊頭賣狗肉,現在直接狗頭了"。還有用戶拿復旦大學的非官方校訓"自由而無用的靈魂"開涮,指出刪去了"自由"之後,復旦大學就只剩"無用的靈魂"。

出乎意料的是,立場通常親政府的《環球時報》總編胡錫進,在其個人新浪微博帳號上發帖,"提醒各地的一些干部們,民主、自由這些詞匯都是24字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裡的內容";"我們要高舉核心價值觀的所有理念……如果有誰覺得核心價值觀裡的某個詞刺眼,有必要在他們的日常工作中迴避,那麼我認為,一定是他們的認識出現了偏差";"千萬不要為了追求極限的'政治正確',而客觀上引起群眾的反感,反而製造了隔閡,侵蝕了社會信心。"他呼籲,應當防止"粗糙的意識形態工作"。

胡錫進的這條微博暫時還沒有被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