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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

受騙來到俄羅斯 職業球星夢碎

Miodrag Soric
2018年7月14日

世界盃期間,操控非法移民生意的蛇頭以有機會成為職業球員為誘餌,引誘奈及利亞年輕人去俄羅斯。等待他們的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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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ssland Nigerianer in Moskau | NGO "Alternative"
被蛇頭欺騙的奈及利亞兄弟倆圖片來源: DW/M. Soric

(德國之聲中文網)兩位奈及利亞兄弟不想透露他們的名字,因為對他們而言實在是一件羞恥的事。這兩位20歲初頭的年輕人被自己的同胞所騙。那些人在奈及利亞大都市拉哥斯向兄弟倆承諾,到俄羅斯當職業足球運動員能大賺一筆。就算事情沒成,他們無論如何也會找到另一份不錯的工作。成為職業運動員-多麼夢幻呀! 其中,弟弟曾為你利亞的業餘球隊效力。

兩兄弟用所謂的粉絲識別證(Fan-ID)入境俄羅斯,這個Fan-ID是由俄羅斯政府為了世界盃足球賽所發放的識別證,裡面存有個人資料。世界盃期間,Fan-ID可以替代平常不可或缺的入境簽證。

假承諾,真落空

然而在兄弟倆一抵達莫斯科機場後,他們的夢想就破裂了。弟弟小聲地說著:「當初那些人在尼爾利亞給我們的電話號碼都沒有人回應。」兩兄弟一起在旅館待了三天,便花光所有積蓄。他們向尼爾利亞大使館求救,但被對方轟了出來。弟弟回憶道:「然後我們就去找一座清真寺。」雖然他們不能在清真寺裡休息,但教長會給他們一些東西吃。晚上他們不得不在莫斯科的公園裡露宿,他們的東西很快就被偷了,行李箱也突然不見了。他們再一次回到大使館,這次一位領事官員給了他們一個電話號碼。

這是俄羅斯非政府組織Alternativa的電話號碼,該組織志工致力於提供援助給遭人口販賣及被迫勞動的受害者。 Alternativa的資金完全依賴捐贈。這對兄弟也獲得了該組織的幫助,他們把這兩兄弟託付給哈爾謝夫(Murat Harsijew)和特傑夫(Danier Tagiew)。哈爾謝夫和特傑夫在莫斯科郊區經營一間青年旅舍Alijanz,那裡有20張不錯的床位。他們也樂意免費接待這兩位奈及利亞兄弟,因為他們認為作為好穆斯林幫助別人是義務。

沒簽證,沒工作許可證,沒錢

「我知道那種作為外國人、不受歡迎、沒有錢的感覺。」哈爾謝夫說。哈爾謝夫來自俄羅斯的北高加索,曾經歷九零年代車臣戰爭的逃命和驅離 ,而後至今在莫斯科做生意。現在他與來自烏茲別克撒馬爾罕的特傑夫一起幫助這兩位需要援助的穆斯林兄弟。兩兄弟必須在七月下旬前返回奈及利亞,因為他們的Fan-ID就要過期了,不過在那之前他們可以繼續住在青年旅舍。

FIFA Fußball-WM 2018 in Russland | Grenzkontrolle Weißrussland mit Fan-ID
世界盃粉絲識別證(Fan-ID)圖片來源: DW/A. Burjakov

其他的奈及利亞人可就沒那麼幸運了。四名奈及利亞人坐在莫斯科市中心的Alternativa辦公室尋求幫助。當初拉哥斯的蛇頭(泛指經營及操控非法移民活動的人)也曾承諾他們能夠當上足球運動員或是在俄羅斯找到工作賺錢。可是他們沒有簽證,只有Fan-ID又不會說俄語,因此他們很感激Alternativa為他們安排並負擔住宿的費用。至少現在是這個樣子。

獲得志工和資金的援助

「遺憾的是,我們沒有辦法幫助每個人」希爾葉諾瓦(Julia Siluyanowa)說,32歲的希爾葉諾瓦目前帶領Alternativa在莫斯科的團隊。她表示,自從世界盃開賽以來,天天都有奈及利亞人找他們尋求協助,但他們的大使館卻誰都不幫,只會給他們非政府組織的電話號碼。一位在場的奈及利亞人也表示,對自己國家的外交領事感到羞恥。「我沒想到他們竟然是這個樣子。」他說。

Russland WM 2018 l Nigeria vs Island - Fan
世界盃球場看台的奈及利亞球迷圖片來源: Reuters/J. Silva

希爾葉諾瓦認為,只有一小部分受害的奈及利亞人向俄國的非政府組織求救,大約有200人。 許多人沒有放棄成為職業足球員或找到工作的希望。然而這些已經入境俄羅斯的非洲人是根本不被允許在俄羅斯工作的。如果他們有賺到錢的話,那也是靠犯罪-毒品交易。使情勢更加困難的是,許多奈及利亞人只有假的回程機票。即使他們想要回去,也因為沒有錢而無所適從。

「這兩位尋求幫助的奈及利亞人畢竟擁有有效的護照」希爾葉諾瓦說,她正與辦公室裡其他十名志工嘗試處理他們的問題。而俄羅斯相關單位要到7月23日Fan-ID過期後才對此進行交涉,在那之後,兩兄弟必須離開俄羅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