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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萬人恐失業 中國現勞工抗議聲浪

2020年4月13日

新冠病毒在全球迅速蔓延,使中國的快速復甦希望破滅。許多失業者因為不在社會安全網內,無法獲得國家失業救濟金。生活陷入困頓的他們集結起來要求政府出面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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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a Huaibei Batterie Produktion
圖片來源: Getty Images/AFP

(德國之聲中文網) 新冠狀病毒疫情在全球遲未降溫下,經濟學家警告中國今年可能有數千萬人失業。分析師預計,由於復工受阻和全球需求急劇下降,中國今年將有近3千萬個工作崗位流失,超過了2008到2009年金融危機期間的2千多萬人遭裁員的數字。

最新數據顯示,自金融危機爆發以來的10年間,北京加強失業救濟,使資方和勞動者共同繳納的救濟金增加了3倍,達到5817億元人民幣(約合823.7億美元)。

但數以百萬計的工人沒有簽訂合同或沒有繳納失業保險。一但遭到解僱,他們只能依靠僱主給他們的補償。許多失業者只能吃老本或是向家人求助。

經濟學人智庫(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中國分析師王丹表示,根據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的數據,1月和2月約有229萬人領取了失業保險。同期,估計有500萬人失去了工作。

她估計今年可能還會有2千2百萬人失去工作,但只有一半人可能有資格領取失業救濟金。

China Wuhan Rückkehr zur Normalität
在中國如果不能申請失業保險,家庭收入低於最低門檻的人可以申請補助。這樣的標準在上海是每月1160元人民幣(約165美元),寧夏這樣的貧困地區則是337元人民幣。圖為武漢光電廠員工。圖片來源: AFP

誰能領失業救濟?

一名19歲的薛姓女子4月份被北京一家美甲店解僱,但是因為她的工作時間不夠長,沒能申請到失業保險。她說:「在北京這樣的城市,房租很高,但我卻沒有任何收入。」

另一名56歲王姓的美食街女員工在疫情期間因為營業額下降而被解僱。她的合同中沒有包括任何失業保險,因為她已經過了55歲的女性退休年齡。

她說:「他們不是因為我的表現而解僱我.......疫情期間,每個人的生計都有很大危險。」

根據中國的法律規定,登記有案的工人在繳交失業保險金10年後,有2年時間每月可以領取失業救濟。繳費年限越短,領取的時間就越短。

在北京,如果繳納失業保險的時間夠長,每月最高可獲得1815元人民幣(約合257美元)的失業保險金。但根據政府數據,這還不到2018年農民工平均薪水的一半,比北京每月平均2500元人民幣左右的房租還少。

Coronavirus in China Weifang Shandong Arbeiter in Fabrik
牛津大學中國法學研究員鄒密密說:「由於全球經濟將進入嚴重衰退期,企業倒閉將導致欠薪、欠繳社會保險費等情勢將使勞工揭竿而起。」圖為山東一家工廠在疫情後復工畫面。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Zuma/Tpg

勞工抗議聲浪起

對中國約2億勞動密集的農村農民工來說,這樣情況尤其嚴重。他們不但薪水微薄,獲得公共衞生保健的機會也有限。

在中國為了控制病毒,封鎖全國大部分地區時,無法越過城市封鎖線的他們工作也沒有著落。據史丹佛大學的一項研究估計,中國封城措施可能讓農民工損失了高達1千億美元的薪水。

此外,解封之後,因經濟活動被打壓而受害特別嚴重的勞工,如計程車司機等開始上街抗議。

香港維權組織《中國勞工通訊》(China Labor Bulletin)的數據顯示,在3月份發生的50起工人集體抗議活動中,有一半是在服務和運輸業。建築工人也因賠償問題上街,其中包括一些在中國最初爆發疫情武漢市幫助修建急救醫院的工人。

該組織宣傳總監郭展睿(Geoffrey Crothall)說:「我們已經看到的主要問題,工人的抗議活動又開始悄然興起,這次主要也是因為拖欠工錢。」他說:「雖然政府保證工人會拿到薪水,但根本就沒有。」

鄒宗翰/楊威廉 (路透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