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6月25日 聽眾園地

有話大家說單元

若何聽友寫來的文稿《重讀史鐵生》

「心血傾注過的地方不容丟去，我常常覺得這是我姓名的昭示，讓歷史鐵一般地生著，以便不斷地去看它。」每一次我讀起你，讀起你的文章，讀起你的堅強，你的睿智，你的深刻，我的心靈都會被強烈地震撼。

實事求是地說，你並不算一個幸運兒，確切地說你是一個很不幸的人，正如你所說，「一個人在活到了最狂妄的年齡卻失去了兩條腿」。這樣的打擊足可摧毀一個人的意志，所以，你悲傷你沉淪，你甚至想到了死亡，但那只是暫時的，你很快便對生與死的問題有了更加獨特的認識：「死是一件不必急於求成的事，死是一個必然會降臨的節日」。從古至今，有誰不懼怕死亡，而你能如此坦然地將死亡看成是人生之中的一個節日，這是一份怎樣的勇氣和魄力！

當你洞察了生與死的問題之後，接下來便涉及怎樣生的問題了。你驅動輪椅繼續了自己的人生之路，應該說在這一點上你是睿智的，你非常正確地選擇了自己的未來，「用一支筆辟開了一條文學之路」。《奶奶的星星》《我的遙遠的清平灣》，你取得了一生之中最大的成功，《我與地壇》多麼空靈的文字，多麼震撼人心的藝術力量，你的輪椅在中國現代文學史上留下了兩條永遠不可淡去的軌跡。

更確切地說，你的文章中最為與眾不同的是那些深刻的思想，「一個人在安靜的時候最容易看到時間」，你在孤獨中學會了觀察學會了思考。你能夠看到時間,正因為你有著不同常人的經歷才對問題有著不同常人的認識。我雖然無法設身處地地站在你的角度去思考問題，但我時常幻想著這樣一幕：你把輪椅停大牆下面，靜靜地望著遠方，望著一隻蝴蝶或是蜜蜂飛來了又飛走了，你依然靜靜地望著。你是在望也是在思考，思考自己，思考人生，思考時間的流逝，你是這樣的迎接蝴蝶或是蜜蜂，也是這樣送走它們——同樣你是否也是這樣的迎接和送走人生呢？你在寂靜與安然之中生存，這也許正是現在忙碌的人們所無法達到的境界吧！

史鐵生，我沒有見過你的真人，也很難會有機會再見到你。我只能從別人寫的關於你的文章中提煉你的形象，但我相信我從你的文章中讀到的你可以激勵我一生一世；因此我願意在這紛繁的世界裡靜靜地重讀你，在一片安寧與坦然中重讀你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