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億歐元"打水漂"

德國中部城市馬戈德堡的垃圾處理場平日裡不大會引起媒體的關注。11月29日，那裡的幾個垃圾焚燒爐周圍卻圍了幾十位記者。因為今天這裡要燒毀的不僅是普通生活垃圾，還有1600萬支過期的Pandemrix疫苗。

1600萬支"垃圾"

這種注射疫苗是2009年德國流行H1N1甲型流感（俗稱"豬流感"）時，被德國衞生部和聯邦政府認同的"救命稻草"，在德國本國加急生產和從英國進口的專門預防甲流的疫苗。當時購進的疫苗總量達5000萬支，最終到貨數量約為3400萬，而近一半疫苗沒有派上用場而最終成了垃圾。

2009年首批甲流病例出現在墨西哥，蔓延速度快，傳染範圍廣，墨西哥昔日的大都市一下成了"鬼城"，口罩成了人們日常穿戴的一部分。學校關門、體育賽事取消，隨著甲流在世界其他國家的蔓延，世界衞生組織一度將這一傳染病定級為"全球範圍內的疫情"。幾乎每天都有關於新感染病例和新死亡案例的媒體報導。截至2009年10月底，全球範圍內有甲流病例39萬多例，死亡人數5000多。世界衞生組織把盡快研製和接種預防甲流的疫苗作為當務之急，並承諾為第三世界國家免費提供疫苗。

德國16個聯邦州紛紛向英國醫藥集團GSK訂購了總共5000萬支甲流疫苗。聯邦總理梅克爾親自介入疫苗一事，並承諾：保障每一位想接種甲流疫苗的公民都能獲得接種機會！2009年的甲流疫苗接種成了聯邦德國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一次預防流行病接種活動。

2009年10月，甲流疫苗Pandemrix剛剛到貨時，德國各診所醫院每天門庭若市，以至於醫護人員為老人、兒童、孕婦等特殊群體優先接種。不過這一接種浪潮很快退去，因為上述"高危"人群是否適合進行甲流疫苗接種的說法各異，加之德國甲流蔓延程度好於預計，因此甲流疫苗也很快從搶手貨變得無人問津。聯邦政府和醫護人員在2009年底甚至還呼籲在德民眾保險起見進行接種。

規劃不周 納稅人買單

當時已經有批評聯邦政府和衞生部門規劃不周的呼聲，大批訂購疫苗操之過急。批評者認為給人口8000萬的德國定購5000萬支疫苗的做法實屬誇張。不過最初有觀點認為針對甲流這種重症需要兩支疫苗的劑量。

德國薩克森-安哈爾特衞生部的發言人坦言，"各聯邦州現在都很懊惱！"雖然經過協商，將最初訂購的5000萬支疫苗減少到3400萬，但其中有2870萬剩餘，也就意味著2.39億歐元白白浪費。保險公司只承擔接種疫苗的費用，剩餘的疫苗費用要由各聯邦州自己承擔。

由於注射疫苗保質期有限，所以2009年生產的大部分甲流疫苗已經過期。11月29日在馬戈德堡銷毀的1600萬支甲流疫苗就從昔日的良藥變成了現在的垃圾。銷毀這1600萬支疫苗的費用約為14000歐元。這筆錢也要由聯邦州支付，換言之：納稅人來買單。

綜合報導：謝菲

責編：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