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這些年的「黑白」悲劇
美國達拉斯警察遭襲事件,是該國近年來警方對有色人種暴力執法以及引發的報復性回擊「怪圈」中的又一樁悲劇。
埃裡克‧加納「鎖喉」死亡案
2014年7月,紐約市警察以涉嫌兜售香煙為由盤查黑人男子埃裡克‧加納(Eric Garner)。加納否認嫌疑並表示厭倦警察的騷擾。警察在逮捕加納的過程中,後者予以反抗,多名警察將其推倒在地並卡住加納的脖子。在事後公佈的目擊者錄像可以看到,加納多次表示自己喘不過氣來,並最終失去知覺。加納被送抵醫院後死亡,部分死因為窒息。同一年年底,法院決定不起訴執法警察。這一決定引發民眾抗議,指責警察過度執法。(圖為抗議者仰面倒地,模仿加納臨終前痛苦窒息之狀。)
弗格森事件
2014年8月9日,18歲的黑人青年邁克爾‧布朗(Michael Brown)在沒有攜帶武器、沒有犯罪記錄的情況下,被警察開槍打死。只因警察懷疑布朗涉嫌一起搶劫案,在盤查與逮捕過程中雙方發生爭執,執法警察近距離多次開槍,布朗倒地身亡。這一事件曝光後,引發弗格森持續數周的大規模民眾抗議。「黑人的命也是命」(Black lives matter)這一2013年興起的反對種族歧視、倡導平等的口號再度成為弗格森抗議的標誌性訴求。弗格森當地為了控制局面實行的宵禁,並沒能阻擋人們走上街頭,抗議白人警察在面對有色人種時的過度執法。抗議過程中也出現了示威者襲警事件。
因玩具槍而死
2014年11月,美國俄亥俄州克裡夫蘭(Cleveland)市12歲黑人男孩泰米爾‧賴斯(Tamir Rice)在游樂場持玩具手槍玩耍時,遭警察連開兩槍受重傷,不治身亡。警方承認由於執法警員是剛入職的新手、經驗不足,外加玩具槍上的「玩具標注」貼紙被撕掉,因此令警察以為是真槍並可能威脅周邊人安全,最終因誤會釀成悲劇。死者父親不能接受警方的解釋,並認為警察完全可以通過其它方式制服一名12歲的男孩,而無須開槍。
報復襲警
2014年12月20日,紐約華裔警察劉文建與同事拉莫斯在巡邏車內用餐,突然遭到28歲黑人男子布林斯利(Ismaaiyl Brinsley)從後排座窗戶多次槍擊,兩位警員沒有任何還擊機會,當場死亡。凶手隨後自殺身亡。此前,凶手在社群網站上發表要報復警察的言論,並配以加納和布朗兩個關鍵詞。這兩個人都是被白人警察打死的黑人。(圖為紐約警察為殉職同事舉行葬禮)
巴爾的摩騷亂
2015年4月12日,黑人男青年弗雷迪‧格雷(Freddie Gray)因攜帶彈簧刀被巴爾的摩警察盤問並拘留,在押送期間,格雷頸部受傷並昏迷,在醫院不治身亡。法醫報告顯示,格雷死因為他殺。檢察官認為警察在逮捕格雷時使用了不必要的暴力。此外,格雷攜帶的彈簧刀大小合乎法定尺寸,因此警方逮捕格雷也屬非法。執法警員最終被判處誤殺及非法逮捕等罪。巴爾的摩市中心因格雷被殺事件爆發大規模抗議,並演變成持續數日的打砸搶暴力示威。
「桑德拉說」
2015年7月10日,德克薩斯州黑人女子桑德拉‧布蘭德(Sandra Bland)被白人交警攔下並被指責違規變道。從事後公佈的攝影頭拍攝的畫面可以看出,雙方發生爭執及扭打。警方隨後因襲擊公職人員將桑德拉逮捕。3天之後,桑德拉被發現在獄中死亡。警方說法是,桑德拉用塑膠袋自縊身亡。驗屍結果證實以上說法。然而桑德拉的親友對此表示質疑。社群網站隨即出現以「桑德拉說」這一桑德拉生前口頭語為關鍵詞的輿論風暴,抗議警方過度執法,要求對桑德拉死因進行進一步調查。
兩天內兩條命
2016年7月5日,美國路易斯安那州37歲小販斯特林(Alton Sterling)在一家便利店前兜售光碟時被兩名白人警察打死。從目擊者拍攝的影片可以看到,警察將斯特林按倒在地,旁邊有人喊「他有槍」,然而在斯特林沒有反抗餘地的情況下,一名警察對准其頭部開槍。僅在一天之後,美國明尼蘇達州交警因一輛汽車尾燈不亮要求黑人車主卡斯蒂爾(Philando Castile)停車並進行盤問。卡斯蒂爾女友事後表示,男友在向警察表示自己合法攜帶槍枝後,隨即被警方掏槍擊斃。死者女友用手機拍攝了男友死亡的最後時刻。當時在車上還坐著兩人4歲大的女兒。(圖為7月8日,路易斯安那州居民抗議警察過度執法)
抗議警察暴力以血腥收場
上周四(7月7日)在美國達拉斯舉行的示威活動,原本是因路易斯安那、明尼蘇達兩天內兩次發生警察擊斃黑人事件引發民眾抗議警察過度執法。在示威活動中則發生5名白人警察遭射殺的慘案。嫌犯最終被警方炸死。根據目前公佈的調查結果,製造血案的嫌犯叫約翰遜(Micah Johnson),現年25歲,曾在阿富汗美軍服役,思想上親「激進黑人組織」。嫌犯在被炸死前與警方交涉時說,他想「殺死白人,特別是警察。」
歐巴馬表震驚
正在波蘭出席北約峰會的美國總統歐巴馬得知達拉斯警察遇害慘案後表示震驚,譴責這是「精心策劃、卑鄙的攻擊」,同時認為美國並非「黑白」兩極分裂,而是應該更加團結的面對和抵抗存在的暴力和種族歧視問題。
警察執法 屢發血案
據《華盛頓郵報》統計,今年美國警察在執法過程中已經殺死506名嫌犯,明尼蘇達州的卡斯蒂爾是第123名被殺死的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