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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外文摘:日籍男童遇襲,良知的討論空間何在?

2024年9月29日

日籍兒童在深圳遇襲死亡事件引發了廣泛的輿論關注。有評論認為,在被迅速控制的訊息環境中,沒有可以繼續思考和討論這些問題的可能。連反思「仇恨教育」也被屏蔽,相對貼近事實的、可以引起大眾興趣的討論,就已經失去了發力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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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市民前往日本學校悼念遇害男童。
深圳市民前往日本學校悼念遇害男童。圖片來源: David Kirton/REUTERS

(德國之聲中文網)新加坡「端傳媒」發表文章《日本男童遇害事件:無法正常地討論仇恨,就無法正常地討論良知》,作者岱俞山認為,日籍兒童遇襲死亡事件在深圳這個代表改革開放先行者、革新者的語境中發生,則更令熟悉這座城市性格與歷史的人感到難過。不過,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廣州社會的敢言性格、上海社會的開放開明,在這幾年都相繼遭受打擊,國家與公民社會力量的懸殊對比,在疫情封鎖有利擴張國家權力的時候,已經得到了極大的加強,日本人學校門前的隱密花束,只是在佐證這些改造與威懾的成效。

文章說,過去我們致力於制度的改革,是因為相信制度的變化可以激發人性的善,但這幾年中國社會恰恰體現出一種難得的生命力:就算環境糟糕並可能無法改變,人與人之間的善是可以互相激發的,而且經常從所有觀察家、評論家都沒有意料到的地方冒出來。這種生命力也描繪出社會發展的軌跡並非線性,在大的趨勢中,依然起起伏伏。

然而,作者認為,在被迅速控制的訊息環境中,沒有可以繼續思考和討論這些問題的可能。連反思「仇恨教育」也被屏蔽,相對貼近事實的、可以引起大眾興趣的討論,就已經失去了發力點。累積的不明白、誤解、或過猶不及,都無法被解決,也只會增加準確認識兩國社會的難度。餘下的言論在正常環境下是錦上添花,在被閹割的環境下卻像對著棉花打拳。

中日外長紐約會晤談及深圳日童遇刺案

「戰狼外交」是一場有組織的仇恨傳播

台灣「上報」發表文章《深圳日童不會是最後一個極端民族主義的受害者》,作者顏昕中國自改革開放以來,經濟成功的確使其逐步邁入現代化的國家行列。然而,根據現代化理論(Modernization Theory),經濟和社會的發展應該會推動政治開放和民主化。但現實中,中國卻反而符合政權穩定理論(Regime Stability Theory)的預測:在威權體制下,迅速的經濟增長只會鞏固專制政權的權力,並壓制民主化的力量。中國的現狀似乎恰恰印證了這一理論:經濟發展不僅沒有帶來政治自由化,反而被中共用作鞏固一黨專政合法性的工具。儘管中共當局將日籍兒童在深圳遇襲死亡事件歸咎於凶手精神異常,試圖淡化為個別事件,但實際上,這是中共長期推動仇外情緒和仇恨教育的必然結果。

作者認為,中共的「戰狼外交」本質上是一場有組織的仇恨傳播,旨在轉移國內對經濟困境的不滿,製造對外敵對情緒以維護政權穩定。中共也在社會層面上加強敵情意識。從2023年修訂的《反間諜法》、去年5月修訂的《保守國家秘密法》到新出台的《關於依法懲治台獨頑固分子》文件,進一步助長了對外國人和異己的敵視與排外。這一切讓人想起二戰前的日本與德國,極端民族主義的滋長似乎已走上不歸路。中共長期的意識形態灌輸,正將中國推向一個愈發排外、敵視外界的方向,未來不僅對中國內部穩定構成威脅,還可能對全球局勢產生深遠影響。

日外相:堅決要求中國採取進一步預防措施 保障日籍人士安全

仇恨教育讓普通人無法做真實的自己

總部位於華盛頓的「歪腦」發表文章《日本男童深圳遇刺身亡事件:中國對⽇仇恨的具象化何以達成?》,作者王大垂認為,極端愛國⼈⼠對⽇本的仇恨已經具象化,如嗜⾎的蚊⼦那樣尋找任何可以叮咬的對象,⽇本⼈學校,作為在⽇常⽣活中的能夠看到的具體事物,有建築、有門牌號碼,甚⾄,還有活⽣⽣的⼈。⼀些影片博主把這些還在上學的⽇本學童稱為「⼩太君」,意為「幼年的皇軍」,這些⼈把對「軍國主義」荒謬想像投射到了具體的⼈⾝上。這種情緒在互聯⽹上的醞釀和聚集總會要爆發的。從屏幕上轉移到⽣活中,從線上轉移到線下,只是⼀個時間問題。

文章說,這種盛⾏的對⽇仇恨和態度,⼀旦成為⼀種不能撼動的「政治正確」的話,也會給普通的中國⼈帶來極⼤的困擾以及內⼼深處的挫敗感。⼀些在深圳人去南⼭區的⽇本⼈學校門⼜獻花,需要佩戴口罩或墨鏡,也擔⼼被潛藏在附近的極端⼈⼠報復,還擔⼼被相關部門拍照或者約談。這對⼀個⼈來說,是⾮常巨⼤的傷害。因為作為⼀個⼈,不能公開表達對他⼈的愛,或者悲傷,不能做真實的⾃⼰。這種扭曲的狀態存在於很多⼈的⼼間,也存在了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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