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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709 Kommune 1

2009年8月3日

一夥年輕男女合租公寓,共用廚、廁 、浴,在今天的德國是完全正常的事,但是在1967年,這一現象激怒了整個國家。被稱作"一號公社"的這種充滿挑釁性的男女混合公寓住房,徹底顛覆了傳統德國社會的禮教習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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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一號公社」的兩個著名人物Rainer Langhans (左)和他的女友Uschi Obermaier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 KPATG / AP / DW Fotomontage

1967年1月:"社會主義德國學生聯合會"的成員,在西柏林組織了"一號公社",這是德國開風氣之先的頭一個,也是最著名的被稱為"公社"的男女合租式公寓。創始成員之一的恩岑斯貝格回憶道: "我們當時考慮,如何在這110平方米的老公寓住房裡實現我們美麗的夢想,也就是建立一個全然不同的美好的新社會模式。"

就像其他公社一樣,一號公社成為了反權威運動的種子。他們鼓吹男女平等,並創建了托兒所和免費學校。他們排斥市民階級的小家庭,指責那是壓制情感的一種神經質強迫性的社會組合。一號公社強烈反對的是戰後那種看重表面道德的虛偽社會。曾在一號公社短暫居住過的鮑曼表示:"其實那並不是一個直接以政治為訴求的運動,而僅是想組織一種公社式的社會型態。我覺得,這才是更吸引人的地方,因為年輕人提出了改革既有生活模式的要求。"。

一號公社成員昆澤爾曼指出,當學生運動和議會外反對派於六十年代末致力影響聯邦共和國的政治大氣候、抨擊公家機關雇傭納粹分子和批評軍國主義復辟,並堅定支持第三世界反殖民主義解放戰爭的時候,1號公社則主張建立新的日常生活模式和要求性解放。他說: "開始時,我們僅致力於在私生活領域,如私人關係等方面進行必要的變革,因為"社會主義學生聯合會"成員的共同經驗是,有許多原本可以開誠布公,進行建設性討論的問題,但在每人都有可迴避的私人空間情況下,這種交流就無法實現。"

一號公社通過非暴力反抗和挑釁事件,引起了公眾社會的關注,當時曾出現過一張著名的照片:就是在一面牆上,七個年輕男女和一個孩子全身赤裸一字排開,照片是從後面拍的。他們的手伏在牆上,好像在接受警方搜查,只有小孩子轉過頭來好奇地張望。對街頭小報來說,這純粹是離經叛道的行為: "這些人蓬頭散發、不修邊幅,滿嘴顛三倒四的政治詞語,不斷自吹自擂著他們全新的幸福感:一小撮柏林大學生與一些志同道合的女孩子們,同住在一棟大房子裡,過著多重伴侶的類婚姻生活,財務不分家,晚上同床共枕。"

Flash-Galerie Deutschland 60 Jahre Kapitel 2 1959 – 1969 Studentenbewegung
這張1967年拍攝的照片是「一號公社」離經叛道的經典畫面圖片來源: SZ Photo/T. Hesterberg

昆澤爾曼指出,那是一段極其昏暗的時期:公社成員拆掉了洗手間的門,認為,保護個人隱私是一種小市民階級思想;他們的錢要平分,父母的來信當眾宣讀,電話通過擴音器讓大家分享;他們已將生活、工作和革命運動合而為一。1號公社對外宣稱的是享樂主義原則,但是團體內部通常卻是獨裁式的管理,已毫無樂趣可言。創社成員之一的朗漢斯也表示,他們原先的宗旨是要使自己變成更好的另一種人,試著將小團體內的生活去蕪存菁,引進他們認為正確的生活方式。

1967年4月,柏林警方懷疑一些公社成員計劃襲擊美國副總統漢弗萊,因而逮捕了他們。結果被搜出的疑為炸彈的物品,實際上只是裝滿了布丁的口袋。這使得媒體和柏林當局鬧了大笑話,並使這幾名學生一夕成為明星人物。一號公社的出現究竟造成了了什麼影響?小品歌舞劇演員羅格勒認為,他們改變了年輕人的互動模式。他說: "這是一場全方位的文化革命,而大學校園正是這場革命的發祥地。當我1970年上大學的時候,同學之間還習慣用『您』來互相稱呼,而不用『你』。"

兩性角色、兒童教育和面對權威的態度,都因1號公社的影響而改變:整整一代年輕人都爭相效仿1號公社合租公寓的住宿法,但是他們放棄了一號公社裡那種對合租者的極端要求。儘管這樣,朗漢斯還是對他們所取得的成果感到滿意。他表示:"我認為,在這場"性革命"中,我們至少在解放身體和讓身體說自己的語言上起到了帶頭作用,並得到後生小輩的認同。從自己孩子的身上我看到,他們已全部承接了我們當年的革命理想。我們的身體不需要頭腦的控制,身體的需要來自肺腑的感覺,要順其自然才好。"

作者:Michael Marek /子江/楊家華

責編:葉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