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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制美荷晶片圍堵?中國限制半導體金屬出口

2023年7月4日

中美晶片戰不斷升級,中國宣佈將限制鎵、鍺的出口。這兩種金屬是製造半導體的重要材料。德國聯邦經濟部長哈貝克周二表示,如果中國進一步擴大對稀有金屬出口的限制,例如擴大到鋰,德國將遇到「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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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屬「鎵」可替代部分特殊用途中的傳統矽晶圓,或製成軍事和通信設備中的零組件(資料照)。
金屬「鎵」可替代部分特殊用途中的傳統矽晶圓,或製成軍事和通信設備中的零組件(資料照)。圖片來源: DERA/BGR

(德國之聲中文網)中國商務部和海關總署週一(7月3日)在一份聲明中表示,為了「維護國家安全和利益」,自8月1日起,將對鎵、鍺相關物項實施出口管制限制。此後,出口商若要對外出口相關商品,須向該部申請許可證,並報告海外買家的詳細資訊。

這兩種金屬可替代部分特殊用途中的傳統矽晶圓,或製成軍事和通信設備中的零組件。中國此舉因而被解讀為對西方世界半導體限制的回擊。

幾天前,荷蘭才宣佈了一系列限制高端晶片製造設備在海外銷售的控制措施,美國也傳出將限制特定中國廠商取得荷蘭的半導體設備。這已經不是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第一次對半導體產業設下限制;與此同時,世界各國也正在努力擺脫其供應鏈對海外設備的依賴。

英國《金融時報》報導,迄今為止,北京對此最尖銳的回擊,是5月禁止在其「關鍵國家基礎設施」中,使用美國存儲晶片製造商「美光科技」(Micron)的產品。

德國聯邦經濟部長哈貝克周二在參加一場活動時表示,如果中國進一步擴大對稀有金屬出口的限制,例如擴大到鋰,德國將遇到「完全不同(程度)的問題」。他強調說:「我們應該從最近幾年的經驗中學到,在生產領域實現一定自主權才能維護能源和經濟安全。」

中國5月宣佈其「關鍵國家基礎設施」禁用美商「美光科技」的存儲晶片(資料照)。
中國5月宣佈其「關鍵國家基礎設施」禁用美商「美光科技」的存儲晶片(資料照)。圖片來源: La Nacion/Zuma Wire/IMAGO

中美之間誰也不讓誰?

《華爾街日報》報導,在中國金屬行業有近30年經驗的關鍵礦物研究所(Critical Mineral Institute)董事會成員尼爾(Alastair Neill)表示,中國此次對鎵、鍺的出口管制「將對半導體行業產生立竿見影的連鎖反應,尤其在高性能晶片方面」。

他補充,中美的晶片戰令他看到了一種中美之間互不相讓、以牙還牙的模式,美方若祭出貿易制裁,北京常會回以相應的反制措施:「你若不讓高端晶片運往中國,中國就不提供你這些晶片所需的高性能元素。」

美國諮詢公司「奧爾布賴特石橋集團」(Albright Stonebridge Group)的中國區高階副總裁特裡奧洛(Paul Triolo)表示,這項出口管制將讓北京能夠以地緣政治作為考量,針對個別公司、特定行業中更多對象做出決策;而此舉正是向美國發出信號,表示中國有意就出口管制建立新的雙邊對話,而這項最新的措施也可能為北京提供更多交涉籌碼。

曾在國安、貨貿產業擔任相關職務的貿易律師尼卡赫塔爾(Nazak Nikakhtar)則告訴《華爾街日報》,中國此舉確實是在提醒美國「他們對我們(美方)的供應鏈有多大的控制力」,但她並不認為此舉足以成為中美談判的籌碼。

尼卡赫塔爾表示,華盛頓應藉此機會提醒中方,美國也可以進一步收緊美方當前出口管制的漏洞,並進一步加強經濟制裁的力道。

中美晶片戰不斷升級(資料照)
中美晶片戰不斷升級(資料照)圖片來源: Michael C Turner/Zoonar/picture alliance

鎵、鍺出口受限,影響多大?

根據美國地質調查局,中國是世界上最大的鎵和鍺生產國;英國關鍵礦產情報中心的數據亦顯示,中國的鎵產量約佔全球的94%。

彭博社報導指,這兩種金屬都是加工煤炭或生產鋁的副產品,並不是特別稀有、難以取得,但開採成本相對較高,中國的貨源則一直維持較低的價格。若該國的鎵、鍺出口量減少,可能導致全球科技、電信、能源、汽車等相關產業的產能放緩、價格上漲。

然而,報導亦引述研調公司Recon Analytics LLC分析師恩特納(Roger Entner)的說法,稱中國此舉對全球科技業的影響「取決於現有設備的庫存」。他說:「這更多的是在未來一年左右的時間裡秀肌肉。如果時間拖更久,價格才會上漲。」

位於紐約市的投資銀行「霍爾加藤公司」(Hallgarten&Company)負責人埃克萊斯頓 (Christopher Ecclestone)分析,中國此舉可能讓鎵、鍺的價格短暫抬升,但中國也將隨之喪失市場主導地位。「他們(中國)停止壓低價格時,西方要開採這些金屬就變得勢在必行,中國等於又再踢了一計烏龍球,」他說:「同樣的情況以前也發生在銻、鎢和其他稀土產品上。」

英國《金融時報》亦指,部分中國企業擔心這項出口管制可能適得其反。一家中國半導體材料公司的高管表示:「在經濟低迷時期,(此舉)可能反而會影響中國廠商的業務,短期內對國際市場的影響卻有限。」

根據金屬行業情報提供商CRU集團,鎵的其他生產國包括日本、韓國、俄羅斯和烏克蘭;而加拿大、比利時、美國和俄羅斯也生產鍺。

晶片產業的未來什麼樣?

(綜合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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